北京時間5月3日，在印第安納客場球迷組成的“黃色海洋”中，雄鹿迎來了他們在季后賽中背水一戰的生死局。雖然利拉德傷愈歸來，并且拿到了28分，但缺少頭號球星“字母哥”阿德托昆博的他們，已經無法抵擋步行者如潮的攻勢。

98比120，雄鹿以22分的差距敗下陣來，不僅輸掉了系列賽第六戰，也以2比4的大比分被淘汰出季后賽的舞臺，又一次倒在了沖擊冠軍的道路上。

只不過相比前兩年的出局，今年的情況帶來的情緒要更加復雜。

字母哥傷停導致實力驟降

在印第安納波利斯的銀行家球場，“字母哥”阿德托昆博坐在更衣室里，低著頭，一只手放在手機上，另一只手放在額頭上。他靜靜地坐著，身邊的隊友們在換著衣服，房間里的談話聲漸漸變成了低語。

早些時候，在東部首輪系列賽第四場比賽之前的幾個小時，字母哥進行了一次訓練，以檢查左小腿拉傷的恢復情況。結果是，這位兩屆MVP得主依舊無法登場比賽，只能在場邊為隊友們加油助威。但他訓練后的恢復情況讓雄鹿隊主教練里弗斯相信，自己的當家球星有可能在這輪比賽中回到賽場上。

剩下的問題就是，雄鹿隊需要把系列賽拖到多久才能實現這一目標。字母哥當然指望隊友們多贏幾場比賽，為他爭取更多時間，可他的搭檔達米安·利拉德在第三場比賽中因跟腱受傷也無法出場，這讓任務變得更加艱巨。

即使在場邊，字母哥也試圖激勵雄鹿去爭取勝利。

在第一節還剩7分04秒的暫停期間，字母哥是第一個在隊伍中講話的人，他對著貝弗利和馬利克·比斯利大喊大叫，然后走到技術臺邊，對等待上場的布魯克·洛佩斯低聲細語。

即使沒有兩位明星球員，雄鹿隊在第一節結束時仍然與對手旗鼓相當。可鮑比·波蒂斯因與步行者隊后衛安德魯·奈姆巴德發生爭執而被驅逐出場后，雄鹿失去了第三位絕對主力，這也讓他們在第4場比賽中無力回天，陷入到大比分1比3落后的境遇中。

隨后，雄鹿隊在第五戰中取得了令人振奮的勝利，將系列賽延長到了第六場，但他們沒法延續奇跡，最終被淘汰出局。

這樣的情況對雄鹿來說并不陌生，字母哥在去年就因受傷而缺席了2023年NBA季后賽中的兩場比賽。他在首輪系列賽中回歸，但雄鹿隊仍然以1比4的大比分輸給了排名較低的邁阿密熱火隊。這次季后賽的失利導致了過去12個月球隊的系統性變革。

雄鹿隊解雇了他們的總冠軍教練，找來一位在更衣室更有話語權的新帥；他們還交易得到了一位超級巨星，與字母哥組成內外搭檔；當新教練未能達到更衣室的要求時，雄鹿果斷地解雇了他，并在賽季中期引進了一位著名的資深教練，希望他能更好地與明星球員建立聯系，并挽救他們的爭冠機會。

但最終，雄鹿隊在同一個地方倒下，首輪輸給了一支排名比自己低的球隊。現在，他們又要面臨著接下來該何去何從的問題了。

利拉德加盟效果未達預期

當地時間4月14日，在前往奧蘭多的起亞中心參加常規賽收官戰時，利拉德停下來沉思了一會兒。

他回想起六個月前，自己在常規賽第一場比賽之前的感覺。那天，當他走進雄鹿主場時，感覺更像是一個客場比賽，但他仍然感受到了加盟一支有機會爭冠的球隊的那種激動。

“我最終是為了這個機會而來的，”在雄鹿隊以113-88輸給魔術隊后，利拉德說，“整個賽季的起起伏伏，會在身體和情緒上都消耗你；有時我們會忘記自己身處的環境是多么珍貴。”

利拉德當時就清楚地知道，雄鹿至少在季后賽開始階段將沒有字母哥，但他對自己的團隊在字母哥回歸之前的表現充滿信心。結果，在對陣魔術隊的第二節，利拉德說他開始感到右跟腱不適。里弗斯試圖將他換下場，但鑒于雄鹿當時還在為排位而戰，利拉德堅持了下來，那一戰打了30分鐘。

接下來的幾天他休息了一下，得以精力充沛地開始季后賽征途。在他穿著雄鹿隊球衣首次亮相季后賽舞臺，他在上半場就攻下了35分。但在系列賽第三戰，利拉德傷勢加劇，接下來的兩場比賽他都缺席。雖然在第六場比賽中回歸，但他也未能帶領雄鹿隊完成系列賽的逆轉。

雄鹿得到利拉德的交易在NBA中引起了轟動，他和字母哥被稱為夢幻的擋拆組合。然而，這筆交易的意外后果開始對密爾沃基造成反噬。

為了完成這筆交易，雄鹿將陣中的全明星后衛霍勒迪送到了波特蘭，但開拓者專注于年輕球員的發展，于是將霍勒迪交易到了凱爾特人——這支在過去五個常規賽賽季中勝利場次第二多的球隊（雄鹿隊260勝，凱爾特人隊256勝）。結果，霍勒迪與凱爾特人隊的核心無縫契合，綠軍本賽季常規賽以64勝18負的最佳戰績傲居聯盟第一位。

與此同時，利拉德則需要時間來適應密爾沃基的新環境，他也承認遠離朋友和家人，尤其是三個孩子是一個挑戰。

“我改變了我的生活和職業節奏，就是為了得到這個機會，這使我在籃球之外的生活變得有些困難，”利拉德在季后賽第一場比賽后說，“我的想法就是，‘我至少要做一次嘗試，把所有一切都投入進去，看看盡力而為的效果。’”

在球場上，利拉德也需要調整，他和字母哥的磨合并沒有如預期般順利。利拉德知道，這兩位球星在球場上融合需要時間，因為他們此前的職業生涯都是在以自己為核心的進攻體系中度過的，但這樣的想法并沒有使這個過程變得更加容易。

這對利拉德來說，這也是一個起伏不定的賽季，他常規賽場均得到24.3分，運動戰命中率42%，三分球命中率35.4%，這些都比他在開拓者的最后一個賽季低。但考慮到與字母哥一起打球，他的使用率（27.4%）是自2014-15賽季以來最低的，這樣的下降也能夠被理解。利拉德一共出戰了73場比賽，這是他自2018-19賽季以來的最多，他在關鍵時刻得分排名聯盟第三，僅次于斯蒂芬·庫里和德馬爾·德羅贊。

然而，隨著他在密爾沃基的第一個賽季畫上句號，利拉德將注意力集中在他首次要求離開波特蘭的主要原因上：獲得爭奪總冠軍的機會。這就是為什么他重申盡管密爾沃基可能不是他的第一選擇，但他依舊對這一決定滿意的原因。

“我看到有人說，‘利拉德在密爾沃基不開心’或類似的話，”利拉德在季后賽開始前一周說，“我知道真相，那就是我喜歡我現在的處境。”

里弗斯季中接手過于倉促

針對內部的諸多問題，雄鹿試圖在一月份通過前所未有的賽季中換帥來挽救他們的賽季。

當地時間1月23日，雄鹿隊解雇了時任球隊主帥的艾德里安·格里芬，他已經帶領球隊取得了30勝13負的戰績，讓雄鹿排名東部聯盟第二。一周后，他們聘請了道格·里弗斯，這位以指導明星球員著稱的教練，雄鹿認為里弗斯更能激發球隊潛力。

里弗斯坦言，在賽季中期接手一支以奪冠為目標的球隊是困難的，因為彼此磨合的時間有限。里弗斯還拉來了一些他過去曾共事過的助教，但由于有來自布登霍爾澤和格里芬的教練組的遺留成員，雄鹿隊每場比賽的板凳席上有10名助理教練。

在里弗斯接手后的36場比賽中，雄鹿隊取得了17勝19負的戰績。“我肯定希望我們的戰績能更好一些，”里弗斯說，“我們遭遇了很多困難，事情就是這樣。但我認為我們進入季后賽時處在一個正確的位置上，我可以這么說。我們知道自己的身份。”

雄鹿找來里弗斯，首要任務是改善球隊的防守。盡管他解決了一些簡單的問題，比如改善了轉換間的防守，并讓球員們統一了思想，他們的防守效率從在格里芬執教時的第20位上升到了里弗斯執教時的第15位，但雄鹿作為一支球隊，整體的進步依舊有限。

里弗斯還強調了增多利拉德和字母哥之間擋拆的必要性。他在訓練開始時會讓兩位球星站在球場一側，其他首發球員則站在另一側，目的就是讓二位球星在場上的不同位置互相設置和重置擋拆。

在里弗斯到來之前，雄鹿絕大多數時候讓利拉德做持球者，字母哥做掩護人，兩位球星平均每百回合進行17.2次擋拆。而在里弗斯執教期間，這個數字躍升至24.5次。

然而，雄鹿隊的球星們健康地出現在場上的時間并不多。自從里弗斯于1月29日開始執教以來，字母哥、利拉德和三號球星米德爾頓總共只共同首發出戰了八場比賽，這也是他們戰績未達預期的客觀因素。

上賽季為了得到利拉德，雄鹿透支了未來的選秀權，并預計將連續第五個賽季支付奢侈稅，這限制了球隊接下來的選擇。在今年選秀夜開始時，雄鹿可以交易的只有2024年和2031年的首輪選秀權。然而，考慮到里弗斯上任不久，球隊的陣容也不夠健康，因此，盡管連續第二個賽季在首輪出局，但管理層也不太可能對陣容進行重大變動。

“每次我們試圖將事物連接在一起時，往往沒有機會在實際比賽中進行多次嘗試，都讓我們感覺很艱難。”利拉德說。

這句話成為了雄鹿隊本賽季的縮影——2022年，米德爾頓因為內側副韌帶拉傷缺席了10場比賽；去年季后賽，字母哥傷停讓雄鹿被熱火淘汰；今年季后賽，字母哥和利拉德先后遭遇傷病——雄鹿連續三年都沒有在季后賽中派上他們的最佳球員。這些意外，造成他們慘淡的現在，也讓他們對未來保有希望。（文/林克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