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林良鋒

沒有比較，沒有傷害。

曼聯差，這個賽季很差。這個大家都知道。差到什么程度？得有比較。伯恩茅斯是個很好的標尺。

聞鼙鼓而思涼涼

伯恩茅斯贏過曼聯，還是在埃迪·豪帶隊期間，不止一次。這個隊升超的第一個賽季，就在主場2比1擊敗曼聯。彼時，曼聯也是一位荷蘭教練帶隊，也是這位教練的第二個賽季，也是賽季的第16輪。8年前那場比賽的首發中，有一位伯恩茅斯球員本輪出現在老特拉福德，亞當斯密（和那位寫《國富論》的經濟學巨擘沒有親戚關系），我們現在習慣稱呼他（們）亞當·史密斯。曼聯這邊也有一位，廠長馬夏爾。

那次，伯恩茅斯很早就破門，只打了2分鐘，斯坦尼斯拉斯直接把角球罰進了德赫亞的大門。本輪，伯恩茅斯本該在同樣時間領先，可裁判沒抓奧納納禁區內撞倒對方前鋒索蘭克，小黑屋也覺得這么早就給客隊一個點球，對曼聯太殘忍。曼聯分明不領情，堅持在3分鐘后，讓伯恩茅斯領先了。主隊甚是好客，堅持送禮，一直送到0比4，小黑屋又覺得不妥，把補時階段客隊替補瓦塔拉的好球吹掉了，說是手球。賽后BBC評球，都說這個判罰“惡心”。

伯恩茅斯主教練伊勞拉曾在球員時代，代表畢爾巴鄂競技來這里打聯盟杯，贏過曼聯。第一次帶隊來老特拉福德，就大勝3球班師。劇本都不敢這么寫。這還是伯恩茅斯隊史第一次在老特拉福德凱旋。不過，虱子多了不怕咬。之前，布萊頓和皇家社會也在這里刷了隊史首勝，海鷗還在本賽季刷了四殺。再往前數，在老特拉福德破荒的還有斯旺西，那些等上幾十年才求到一次客勝的小俱樂部不勝枚舉。

以前，杯賽主場讓小球隊嘚瑟一把，是曼聯“傳統”，那是帶有濟貧性質的慈善賽。來訪的客隊撿個大大的便宜，一年的費用有保，大家笑笑，說聲謝了也就散了。曼聯現在沒資格酬賓，但“聞鼙鼓而思涼涼”，主場（打牌面上不如自己的對手）不輸3個不算完成任務。對布萊頓、紐卡斯爾、曼城和加拉塔薩雷，都是丟3球起步。曼聯好歹對布萊頓和加拉塔薩雷破了蛋，可這場滕哈赫忽發奇想，把中鋒留在板凳上，首發馬夏爾，最后時刻想起“沒準拉什福德還能做點什么”，為時已晚。比集體已經夠讓球迷郁悶，比個人，更受不了。

沒有一個人好好踢

這場球，曼聯從一開始就沒好好踢，每一個人都沒好好踢。奧納納一開場逃過了點球，但肇事的是盧克·肖，他的回傳力量不足，險些把奧納納坑了。緊接著便是阿姆拉巴特，腹地拿球直傳插到前場的達洛特，地滾球，直接送到對手腳下，對方立刻掀起一波反擊。一分鐘后，盧克·肖又來，盧克·肖帶球插上被斷，對方第二波就地反擊。

曼聯依然沒睡醒，輪到布魯諾·費爾南德斯犯錯。他回到左閘區域接應，然后半高球找麥克托米奈。對方中場劉易斯·庫克魅影一般從身后殺到，輕松斷球，第三波反擊，傳中，索蘭克門前接應，1比0。布魯諾本賽季狀態糟糕，失誤不斷，表現遭到前輩基恩嚴厲批評，呼吁袖標換人。對加拉塔薩雷的兩個失球，都是他在威脅區域無謂犯規造成的。

麥克托米奈周中打切爾西，包辦己隊兩球，本場立刻恢復本來面目，中場不斷丟失球權，那種毫無難度的傳球他也搞丟，一而再，再而三。每次丟球，都招來伯恩茅斯迅猛的反擊。稍微給點壓力，麥克托米奈活兒糙的屬性暴露無遺。同樣是蘇格蘭國腳，看看人家麥金。維拉擊敗阿森納，麥金要記首功，正是他在禁區里冷靜地轉身射門，維拉刷了隊史第15個主場連勝。

麥金是真拼，滿場都看見他不惜體力奔跑和拼搶，而且不是瞎跑，胡踢。護球、帶球、傳球和過人，樣樣都配得上當場最佳且無愧隊長袖標，賽季表現非常穩定。打到現在，麥金有6個進球（麥克托米奈一樣）3次助攻。再看其它俱樂部，相同位置的蘇格蘭國腳，布萊頓的吉爾摩，富勒姆的凱尼，誰也不像麥克托米奈這么無腦。伯恩茅斯陣中的克里斯蒂，也來自蘇格蘭，全場壓倒麥克托米奈。

滕哈赫堅持要簽阿姆拉巴特，沒錢先租后買也要簽。可這人的水平只夠踢佛羅倫薩，只夠混歐協杯，既沒有速度，也沒有腳法，更沒有意識。對比聯盟中踢6號位的，就不說羅德里、賴斯這種素質全面的一流球員，就是那些不是干打砸搶出身的，比如麥卡利斯特、亞歷山大-阿諾德和貝爾納多·席爾瓦，代庖協防也做得到位。名氣沒那么響的帕利尼亞、紹切克、赫伊別爾、吉馬良斯和杜庫雷等人，哪個發揮不比阿姆拉巴特強？繼續對比其它位置，曼聯的達洛特，全英超出名“大漏”，既不拼，也不搶，難得有個機會可以橫傳霍伊倫立功，他不顧沒有角度，一腳掄了了事。

滕哈赫還沒死透

伯恩茅斯的兩個進球，是空中作業，頭頂開花。你能說曼聯后防身材不夠嗎？馬圭爾身高過了1.9米，綽號大頭，聽著就覺得他應該制空能力強吧？實戰中，只要對手起高球就有七成把握能進。這場林德勒夫沒上，不要忘了他的綽號“漏夫”是怎么來的。他也許是英超史上，唯一不愿也不敢正面對抗的中衛。對方一拿球推進，他就是委員長還魂，一退千里，恨不能逃進山城避難。

不要提安東尼，他現在還算是隊里表現過得去的。你很難想象，滕哈赫是怎么攢的這個陣容，又是怎么準備比賽，怎么甄選誰該首發。拉什福德因為在客場打紐卡太過分，連續兩場沒有首發。被問到什么時候讓他首發，滕哈赫舉了馬圭爾和麥克托米奈的例子，說這兩人都是因為努力才打回首發的。這就太過掩耳盜鈴了。馬圭爾和麥克能上場，是因為傷員太多，手頭人不夠用，而他倆并沒有憑扎實的發揮獲得重用，只是因為他倆的進球，暫時挽救了曼聯萎靡的賽季，也讓滕哈赫有了點喘息的時間。

曼聯的賽季變成這樣，恰恰是因為馬圭爾和麥克等人的無能，才發生歐冠5輪丟了14球，英超凈勝球為負數。上賽季不帶這哥倆玩，曼聯才有逆市而上，最終掄元聯賽杯且守住前四的成績。由于這哥兒倆穩坐主力位置，滕哈赫甚至不敢再做調整，曼聯也就無從防止丟球。

賽季迄今各項賽事23場，曼聯只有7場（英超5場）沒有丟球，只在英超領先過106分鐘，落后的時段是領先的4倍，近400分鐘。伯恩茅斯這場進了仨，擊中一次門柱，兩個進球被吹。之前那5場零封，對狼隊、伯恩利和埃弗頓，都先后，多次，憑運氣逃過勢在必進的丟球。而對手擊敗曼聯，幾乎不費吹灰之力，領先就能擴大戰果，即使先丟球也能扳平和逆轉。

曼聯的賽季還有救不？希望不大，但也沒死透。有個數據有意思：上賽季同期，曼聯積分28，得失球為23比23，列第5。現在27分列第6，得失球18比21，差別不大。如果上賽季滕哈赫能把局面擰過來，外界也無法斷定他這個賽季不行。這和范加爾的第二季一樣，看著沒戲了，但總在前四的邊緣徘徊。范加爾賽季如何收場？天知地知，我們都知。